移民，是为了什么？

如果向不同的移民者提问，得到的答案或许五花八门。

例如，美、加、澳等国一直是很多移民申请人的第一梦想地，备受华人青睐的移民目的地。当你询问移民到这些国家的人，他们或许会告诉你：之所以看中美、加、澳等发达国家，其经济发展水平较高、技术较为先进、生活水平较高；另一方面他们的自然条件丰厚、物产丰饶。生活的基本消费很低，活下去很容易，跟国内的生活质量相比，自然硬件条件会好些。

当然，如果他们愿意说的更多的前提下，他们还会跟你说，为了让孩子享受更好的教育环境和资源。子女教育一直出于华人家庭移民的第一需求。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说到教育，世界著名的教育国家首推美国和英国，英美几个著名大学，很多人都如数家珍:麻省理工、斯坦福大学，哈佛大学，耶鲁大学，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等，世界百强名校英美占据了半壁江山，可见这两个国家的教育有多么雄厚。而华人家庭尤为重视下一代的教育问题。

又或许，还有人会跟你提及考虑到更好的医疗资源、更加优质的生活和气候环境、更广阔的个人职业发展前景等等......

无论是上述的哪一个需求点出发，归根结底，移民是提高自身生活品质的一种可选的途径。

那么，移民者真正能够体验到他们当初做出不远万里移民的决定之时，所希冀的那种幸福吗？

《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的文章《移民了解什么是真正的幸福》（What Immigrants Know About Happiness），从移民的行为和一些民调机构数据出发，说明了移民者追求幸福生活的本质：移民的行为包括冒险追求有意义的回报和对未来的信心。每个人都应该试着像那样生活。

Jan Buchczik

移民的行为包括冒险追求有意义的回报和对未来的信心。每个人都应该试着像那样生活。

最尖刻的移民辩论往往是围绕着不愉快的事情展开的。

一方支持放松对移民的限制，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在祖国所忍受的苦难以及在移民过程中的艰辛。而另一方则认为，他们会通过造成失业、文化浸入式破坏或带来更多犯罪等方式，给本土出生长年累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带来不幸。

但是，如果我们从望远镜的另一端看，且通过幸福的镜头来考虑移民呢？

“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找到了他们在欧洲土地上徒劳地寻求的幸福，”1880年代从瑞典移民到内布拉斯加州的C.F.Carlsson写信给他在瑞典的亲戚，在信中他写下这样的文字。“大部分人来这里是没有钱的，许多人甚至负债累累。但是，凭借者他们良好的意愿和不可动摇的工作意志力，他们在几年内逐渐获得了生计、繁荣，甚至常常是财富。”

注：C.F.Carlsson的一封信，收录于Karen Baicker所著的《Immigration》一书，第25页。

显然，没有办法证实这一说法——140 年前不存在幸福调查。

然而，今天，我们有办法询问前来我们国家（和其他国家）的移民是否比他们生活在原来的国家更幸福。我们还可以看到他们的存在对接收他们前来的国家中哪些土生土长的人们幸福感的影响。通过这些问题的解答，无论我们决定移民还是留在一个地方，我们都可以从如何对待我们的生活中汲取积极的教训。

2018年，来自荷兰盖洛普大学和伊拉斯姆斯大学（Gallup and Erasmus University）的一组研究人员使用盖洛普世界民意调查（Gallup World Poll）数据对150个国家和地区的3.6万名第一代移民进行了评估，评估了全球移民的幸福感。这是迄今为止进行的同类研究中最全面的研究。在大多数情况下，调查结果发现移民可以提高幸福感：国际移民在移民后对自己的幸福感的评价是普遍感到更加幸福，平均达到9%的幸福感提升。

移民受益的程度似乎因其原籍和目的地而异。例如，从西欧到东欧的移民并不认为他们的生活更好，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流动的人也不认为他们的生活更好。但那些从撒哈拉以南非洲移民到西欧的人的幸福感平均提高了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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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在1980年接受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演讲中颂扬移民精神的原因。

他在演讲中，发出对全体听众的恳求：“我请求你们相信美国精神，这种精神不分种族、宗教、社会、政治、地区或经济界限，这种精神在来自地球每个角落的数百万移民的心中燃烧着热情。”

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在这次本意是出自支持移民的演讲中，有一句令人难忘的话后来被支持反移民的议程中反复引用:“让美国再次伟大起来。（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里根的言论还至关重要地表明了一个结论，移民让社会其他人更能感知幸福。如今，这是一个有争议的断言，并且一直是许多政治斗争的隐性素材，但研究得出的结论是，对移民开放和欢迎的社会在移民到来时会获得巨大的幸福感，而当移民数量增加时，对移民经历持消极态度的社会平均幸福感下降。对于像希腊这样的国家，2018年82%的人口希望减少或不希望移民，移民增加可能会降低平均幸福感。这种影响在美国就不那么明显了，美国的这一比例只有29%。

当移民适度融入新家时，移民与国家整体幸福感之间的联系更加明显。一项使用德国数据的研究发现，当移民工作、赚取工资、感受新国家文化的一部分、学会使用和书写当地语言时，当地人的幸福感就会上升。不过对于移民本身来说，同化与幸福之间的关系则会更为复杂。

从所有这些研究中得出的最明显的教训是，如果你对自己住的地方不满意，你可能会通过搬到其他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来提高你的幸福感，无论是去往不同的国家还是只是去一个新的城市。在这个过程中，您可能会担心搬家，想知道自己是否会在不经意间变得越来越糟。 然而，对移民的研究表明，您的情况很有可能会有所改善。

第二个教训是，企业家精神和幸福之间的联系严格来说并不是一种经济现象。移民过着初创的生活：他们将社会、宗教和语言资本置于风险之中；他们出于对自己和未来的信心而行动；他们追求卓越的回报，无论是否以金钱来衡量。不管你是不是移民，任何人都可以努力像这样生活，带着勇气和希望行动。举一个与经济无关的例子：如果你单身而且不快乐，想想你如何追求爱情的创业之路。当把你的心置于危险之中，相信你可以处理即使是羞辱性的拒绝。

第三，当你做出任何重大的改变时，记住你会从融入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中受益。抗拒改变会让生活转变变得比需要的更加困难。例如，如果你搬家，你可能会试图让你的新空间尽可能像你的旧家，让它感到熟悉和舒适。然而，在这样做的时候，你潜意识地告诉自己，原来的地方更好。相反，有意识地改变你的习惯、品味和情感。如果你从芝加哥搬到纽约，学会爱上薄皮面包。如果你从纽约搬到波士顿，试着支持红袜队(Red Sox)，这样一来，看起来似乎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实际上，上帝并不会去敲打你的脑袋，反而你甚至可能会交到一些新的当地朋友。

最后，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如果你看到许多新来者来到你的城市、公司、学校或教堂，记住这种情况如何影响你的幸福取决于你决定以什么样的态度以及如何欢迎他们。如果你反对新来者，你就是在选择不幸。相反，当你乐于见到新朋友，并帮助他们适应新社区的工作方式，这会让你和他们彼此都过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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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从来没有移民过，那么尽力模仿移民可能不会本能地来到这里。一方面，在许多国家，移民经常因为政治目的而遭到诋毁。此外，人类普遍存有一种将移民视为入侵者的倾向，这可能来自于严密的部落社会中的进化根源，在那时，外来者是一种自然威胁。

有组织的宗教等机构要求我们在基本道德问题上与这种倾向作斗争。《出埃及记》教导古以色列人:“你们不可欺压外地人，因为你们知道外地人的心，因为你们在埃及地也曾是外地人。”许多政府和社会组织也这样劝我们。

我们不妨更进一步看待此事：看到移民令人高兴的一面，对每个人都有好处，而不仅仅是外来者。

移民是我们所有人如何在不接受现状的情况下，我们应当如何选择生活的榜样，我们的出生环境不一定会限制我们想要的一切。

这就不仅仅是我们需要勉强自己接受的事态了，这非常值得任何人钦佩和感激。

原文链接：

https://www.theatlantic.com/family/archive/2021/07/immigration-happiness/619585/

(加美财经专稿，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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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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