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法务省在11月底表示,正在考虑允许从事某些蓝领工作的外国人无限期居留,最早将从2022财年开始。对于日本这样一个非移民国家来说,这是一个重大转变。
根据2019年生效的一项法律,农业、建筑和环卫等14个行业中的“特定技术工人”被允许在日本最长停留五年且不能带家属,建筑和造船行业除外。如果修订生效,这意味着很多“低阶收入”的工人(主要是中国及越南籍)被允许无限期地延长他们的签证,并带着他们的家人。
然而,日本内阁官房长官松野博一强调,任何此类变化都不意味着移民自动获得永久居留权,这需要一个单独的申请过程。
显然,少子老龄化和劳动力人口的减少,已迫使日本不得不降低接纳国外劳动力和人才的门槛。
不过,长期以来,移民在日本一直是一个禁忌,因为许多人崇尚种族同质性,但由于其人口减少和老龄化,劳动力严重短缺,开放边界的压力越来越大。在日本社交媒体帖子上,通常温和、不关心政治的日本公众直接、坦率地表达了对新政策的反对,他们认为新开放的移民政策,注定改变日本文化特色。
而对于日本政府来说,选择大疫情跨境旅行停滞的关头,来宣布更多的外国人将永久居住在日本也是明智的。一方面,可以展现对低技能外劳的“人文关怀”,吸引他们真正留下来服务日本社会,另一方面,各国都在后疫情加推经济复苏政策,包括加拿大等移民大国也陆续给境内的外国人降低门槛发放永久居民身份,争夺劳动人口大战正在如火如荼。
正如《纽约时报》分析,新冠疫情对全球供应链造成的破坏深远,疫情加剧了人类的人口不平衡——迅速老龄化的富裕国家,许多人退休、辞职,能填补岗位的新工人太少,而年轻人过剩的发展中国家,又没有办法创造足够的就业机会。
日本面对着一颗人口定时炸弹,成人纸尿裤的销量超过了婴儿纸尿裤。《日本经济新闻》报道称,日本每5年1次的人口普查结果显示,成为经济活动主要承担者的劳动年龄人口(15—64岁)减少3%,最近5年减少约226.6万人。14岁以下的儿童人口减少6%,65岁以上人口增加7%,少子老龄化的趋势更趋明显。可以说,日本老龄化率和少子化率在全球范围内均处最严重的水平。
日本总人口数为1.258亿人,但按国籍统计,日本人口减少1.4%,持续下降,与此同时,172万外国人,仅占工作人口的2.5%,但旅居的外国人增加43.6%,创历史新高,越南籍和中国籍的增加尤为明显。据2019年数据,中国籍劳工约42万人,而越南约40万人。
严峻的人口状况,也决定了日本公众纵然不满,这并不能改变移民增加的趋势: 日本亟待低技能工人参与日本经济,虽然移民在日本的薪酬水平较低,融入日本社会不易,但是护理、制造、建筑和物流等多种行业人员稀缺,日本政府为了增强这类工作的吸引力,最终也开放这些外劳的家人一起定居日本。
虽然日本目前只是限定农业、建筑和环卫等14个行业的外劳输入,随着其他行业对工人的需求变得更加迫切,移民项目的类别数量将进一步增加,更多低技能和半技能工人很快都将获得日本签证。只要日本老龄化和少子化趋势不变,日本逐渐开放国门,完全走向移民国家,也将会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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