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不同国家的人对于国家认同感的建立方式并不相同。比如我们隔壁的印度,他们基本上采用的就是政教合一的方式,大约有10亿多印度人信奉印度教,宗教色彩非常浓厚。而大部分的印度人正是在认同宗教的基础之上,才认可了印度这个国家。
而曾经属于印度的巴基斯坦,正是因为认同伊斯兰教而不认同印度教,才从印度分裂了出来自成一国,类似的国家还有很多,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是宗教帮助他们塑造了国家认同感。
我们中国则不同,中国人的国家认同感,来自于悠久的历史,绵延的中华文化以及相同的血缘组成,无论是大汉,大隋,大唐,大明,我们都一致认同自己是炎黄子孙,并且这种民族记忆会代代相传,于后世千秋万代,华夏族的认同感永不磨灭。类似中国这样的国家也有很多,从某些意义上来说,是历史和文化帮助他们塑造了国家认同感。
但如果一个国家既没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也没有大多数人都笃信的宗教,他国内的人都来自五湖四海,携带着各种各样不同的文化和宗教,更加没有任何血缘认同感,不同种族的人因为一点点的矛盾就有可能擦枪走火,酿成悲剧,那么对于这么一群人,该怎么建立他们的国家认同感呢?
没错,我说的就是美国,美国的历史很短,仅有200多年,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他国内的人口成分极其复杂,白人大约有62.1%,拉丁裔有17.4%,非洲裔有13.2%,亚裔有5%,白人之中,德国裔又占15.2%;爱尔兰裔占10.8%,法国裔占3%,总之往上再数三辈人,他们的祖先基本上都不是美国人,这些人当年因为种种原因来到了美洲大陆,人家过来主要是想发财的,彼此之间别说文化认同感了,我不对你拔枪相向那就算好的了,那么你是不是很好奇,就是这么一群散兵游勇,他们是靠什么来凝聚国家认同感的呢?
要想解释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翻开美国的历史,从广义上来说,美国的诞生符合基本的历史逻辑,最早的北美十三块殖民地为了反抗英国的统治,联合起来打响了独立战争。当有一个强大的外部威胁存在之时,人类的团结就很好理解,大家为了达成某个目的放下了成见,暂时合作,而合作尝到甜头之后,干脆就联合建国,美国就是在这种状态之中诞生的。
但美国建立起来了之后,华盛顿等美国第一代领导人敏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北美殖民地大部分的居民仍然从心里效忠英国,他们对这个新生国家一没感情,二没认同感,一部分人直接逃到了魁北克省,一部分人甚至还在等着大英帝国派遣军队来再次殖民他们。
这种思想对于一个新生国家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于是构建国家认同感成了当时美国迫在眉睫的任务。但美国有美国的独特性,它不能从人种、民族、宗教、文化等方面来构建认同感,就比如文化吧,你是多文化,双文化还是单文化?就算是多文化,以哪种文化为主导?是大锅乱炖还是群星衬月?所以从这些方面入手,不但搞不出一个团结的美国,反而会成为美国撕裂的源头。
美国第一代的构建者们当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们绕开了普世国家的构建理念,推出了一套独特的“美国信念”,这组信念包括了:自由、平等、个人主义、法治、权力制约、有限政府等等等等,自由女神像台基上的一首诗基本上完整阐述了美国先贤们的理念:“让那些因为渴望呼吸到自由空气,而历经长途跋涉也已疲惫不堪,身无分文的人们,相互依偎着投入我的怀抱吧!我站在金门口,高举自由的灯火。”
正是高举着自由火把的美国信念帮助北美殖民地的人重新认识了美国,谁不想生活在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度呢?但自由平等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口号,和所谓的民族认同以及文化认同相比较起来,美国必须经常有所动作,才能时时刻刻让美国人感觉到自由平等的存在。这一点在美国的建国初期,就表现在无休无止的对外扩张上。当时的美国人都有一种昭昭天命的感觉,认为统一北美大陆是他们美国的使命,他们一定要让北美洲沐浴在自由平等的光环之中。在这种美国信念的召唤之下,美国的地盘不断扩张,甚至还入侵了加拿大,遭遇了白宫被烧之耻。
但白宫被烧不见得是坏事,因为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美国人前所未有地团结在了一起,一位美国音乐家写下了著名的美国国歌:《星条旗永不落》,这首歌鼓舞了美国士兵的士气,最终帮助美国挡住了加拿大的反击,顺便也帮助美国人塑造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尽管历史很短暂,但美国从此以后,也算是有了一部分的历史认同感做支撑。美国第一代的建国者们就是希望通过时间的积累,把美国也变成传统意义上的普世国家,但240年毕竟太短,所以现在的美国仍然以“认同美国信念”为主。
这也就是为什么懂王修建了墨西哥的边境墙,但拜登上台之后直接停建的原因,因为美国人的普世价值观是“我站在金门口,高举自由的灯火,疲惫的人们,来我的怀抱吧”,但边境修墙无异于直接践踏了这种价值观,践踏了美国人的国家认同感,所以才会出现美国社会撕裂的种种乱象。巅峰时期的美国当然可以不在乎墨西哥难民的涌入,因为我有钱我任性,但现阶段的美国当然会在乎,因为每进来一个都是负担,都会抢夺本地人的工作岗位,而且不排除他们携带新冠肺炎的可能性,那么美国信念和现实的冲突就会尤为严重。迟早有一天,要么信念崩塌,要么现实彻底撕裂。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国内的白人比例下降严重,从二战之前的80%到今天的60%,预计再过50年,就会下跌到50%一下,作为一个在历史上长期排斥印第安人和少数族裔的国度,美国的种族主义也历史悠久,从消灭和驱逐印第安人、种族清洗到奴隶制、种族隔离、种族优越论、排华主义、限制移民,都违反 了“美国信念 ”,但都因为白人占据了社会的主导而被镇压,一旦整个社会不再由白人力量所主导,那么曾经被欺辱的历史一定会再度被曝光出来,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去年我们已经看了很多猴戏了。
总结一下,美国是通过“美国信念”,也就是所谓的“自由,平等,民主”来维系美国的国家认同感的,这固然很高明,但维护美国信念的代价是异常高昂的。一旦美国国力不再是世界第一,一旦白人不再拥有主导地位,一旦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贫穷和饥荒之中,那么被压制已久的种族主义就会重新崭露头角。而现在的情况就是,美国经济世界第一的位置已经受到了挑战,一场疫情使得穷者更穷,富者更富,种族仇恨几乎冲垮了自由民主的理念,一旦标榜着美国认同感的美国信念倒台之后,那等待美国的未来将会是什么?请大家尽情畅享一下,在评论区告诉我,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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