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西班牙外交部的数据，截至2020年5月31日，西班牙政府批准113份签证，是去年1月至5月31日的一半都不到。2019年的前五个月，西班牙共批准285份“黄金签证”。2019年一整年的数字共批准681份，达到近年最高峰值。疫情会否影响“黄金签证”？疫情会影响西班牙房产吗？《欧洲时报》就这些问题专访了西班牙中国律师事务所主任季奕鸿律师。

投资移民目前处于停滞状态

2019年在西班牙投资而获得黄金签证的外国人创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但2020年西班牙政府颁发的“黄金签证”数量骤然下降。其中，中国投资者减少最快。2019年1月至5月31日，有180份黄金签证是中国人的，今年仅为65份。尽管如此，中国仍然是在西班牙获得黄金签证最多的国家。

季律师表示，投资移民的业务从2月底就开始停滞了，现在也没恢复，原因是交通不畅。目前中国跟西班牙的航班非常少，航班主要都被留学生坐满了，所以想要来投资移民的人现在过不来。要做“黄金签证”，首先要本人的银行开户，然后看房子，最后再拿绿卡。现在人都过不来，所以根本没法做投资移民。季律师认为，要等疫情在全球缓解以后，航班宽裕了，有关投资移民的业务才会重新启动。或者疫苗生产出来以后，大家不再担心自己因为旅行被感染，再做投资移民。

其次，投资移民对各国房地产价格影响不大。中国人是在西班牙投资移民最多的，但在西班牙一年内成交的几十万套房子里，中国人买的也只占几百套，显然对西班牙房价的影响是微乎其微的。

房价会大跌吗？

季律师认为，以目前的情况看，西班牙房价目前不会跌很多。马德里的房价仍然比较坚挺，但成交量会减少。不是刚性需求的人就不看房了。原本一套房在两个月内成交，如今周期会被拉长，变成四个月、六个月。

至于价格，从3月的国家警戒状态到现在，房价大概降了5%-10%左右。房地产的一个有趣的现象是，房子的价格通常是要降一起降。这也不是大家互相商量好的，只是在销售过程中碰到一些缓慢的过程，于是临时做出降价的决定。一般来说，一次降3%。

此外，西班牙民众对房子的观念也有所改变。其中一个趋势是有些人开始想买大房子了。因为前一段时间禁足之后，呆在家里闷坏了，大家在警戒状态下充分体会到家里有个花园、阳台的重要性。还有很多人认为住郊外别墅要比市中心舒服得多。疫情改变了西班牙买房的思维方式。至于阳台，以马德里为例，70年代后马德里的房子就不怎么流行建造阳台了。所以现在有阳台的房子都是70年代以前的。对于阳台的需求也会影响建筑师。接下去建筑商的下一步可能就是在建房子的时候加上阳台。

总体来说，季律师认为西班牙房价不会大跌，跌50%的是不可能的。两年内最多会跌15%-20%，而且降速缓慢。

如何看待GDP大跌？

由于新冠疫情的危机，西班牙第一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以下简称“GDP”）下降5.2%，成为自1970年成立国家统计局（INE）以来历史系列里的最大季度跌幅。GDP之前的最大季度跌幅是在2009年的第一季度，跌去2.6%。有专家认为，如果一个经济体连续两个季度出现负增长，意味着将陷入技术性衰退。显而易见的是，西班牙第二季度的GDP会更糟。因为4月至6月的这段时间由于进入国家警戒状态，许多经济活动都被停止了。

季律师表示，虽然GDP跌入50年来最低谷，但是他认为新冠疫情这次给社会带来的危机，会在一到两年内很快恢复。

主要原因是疫情并没有摧毁社会的精英阶层。疫情摧毁的是体残病弱的老年人。疫情没有对企业负责人、在职精英造成很多影响。因为精英们还比较年轻，身体还比较好，所以只要社会的中坚力量还在，消费的能力就没有被摧毁。疫情过后，经济的恢复速度会比较快。可能一年，最多两年就恢复了。这次因为疫情而引起的危机与以前的金融危机是不同的。金融危机要十年时间才能恢复。

通过这次的疫情，我们可以看到西方社会还是比较脆弱。这是因为西方人觉得自己有医疗保障、退休金等社会保障，所以就不存钱了。只要停工一个礼拜，大家就没钱了。相对而言，中国人的储蓄是最高的，因为大家都很有未雨绸缪的意识，总想着家里有事会需要花钱、看病，所以存的钱比较多。所以此次疫情看得促，中国人抵抗新冠疫情的能力要比欧洲人强得多。

只要有人消费就能恢复经济

季律师表示，其实西班牙完全停滞不能工作，只有两个礼拜。现在复工过程也进行得比较顺利。现在的问题是大家不敢去消费。假设大家都不去买衣服，服装店就开不下去了。旅游业、服务业、餐饮业这样的第三产业就是要靠大家消费的。更何况西班牙是一个旅游大国，对第三产业的依赖非常大。这会对国家的经济影响很大。

工业是第二产业，同样也受到疫情影响。因为全球化的环境下，世界都是互相有关联的。如果生产出来的工业产品，别的国家不要了，那么第二产业也会被影响。同样，这次疫情对农业这样的第一产业也有影响。西班牙政府之前推出政策，鼓励大家去农场干活，但现在还是没人去。水果采摘、蔬菜采摘这样的工作大多是靠移民的，而且其中很多是非法移民。所以有人提出要大赦移民，就是为了拯救第一产业。

西班牙经济从第一产业到第三产业都被这次疫情影响了许多，所以GDP就跌得比较难看。但这一数字并不能说明国家经济就陷入危机了。季律师认为，只要疫苗问世、特效药出来，百姓就敢消费了。而且他觉得西方人个性追求自由，有钱就花掉。所以只要消费一恢复，国家经济就不会有问题。

季律师回忆，对比2008年的金融危机，那个时候是右派政府执政。右派懂经济，但不考虑劳动者的利益，也不让银行发放贷款，西班牙最后走出金融危机，但经济受损比较大。现在是政府出面让银行发贷款，几百个亿、几千个亿都由政府担保。而且本届政府非常注重劳动者的权利保障。很多工人拿了ERTE的补助金，也会继续消费。还有一些人申请了低息贷款，这些低息贷款未必是用来补贴生意的，有一部分人拿了钱用来买房买车做装修。这些经济活动都会对经济有促进作用。

有投资移民意向的人会在全球情况稳定之后，继续飞来西班牙投资。

因此，季律师认为这次的疫情过后，经济会很快恢复。从这次疫情中会发现，现在政府做决策反应是很快的，两天就会出一个政策。因此，政府的快速反应和决策也是会对西班牙早日走出疫情影响非常积极的因素。

本报图文综合欧洲时报网